钦腾

恨少年 （小虐/中短/已完结）第一章第二章

原名刀子，文已修（可能还是会出现错字……），电脑坏了没法发txt，就先在这里发一份吧。

此章为自驾车。

 

黑暗的室内弥散着一股子恶心人的血腥味。有一些轻微的呼吸声伏在空中，夹杂着含在喉头的一口血被来回牵扯的咕噜。

 

沈九无力地瘫在地上，手脚尽数被锁链铐着，金属的器具上染着一层干透了的血，冰冷地囚禁着地上的人。

一缕光漏了进来，门开了。

 

进来的男子脸上牵着一抹笑，假惺惺的，从容地走到沈九面前，蹲了下来。

 

沈九明明是连翻一个身的力气都没有，却宁可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也要留出一份精力抬起头，一口唾沫啐到洛冰河的脸上。

 

假笑还挂着，他就已经一巴掌扇在沈九的脸上了，沈九原本便血痕遍布的脸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流了出来，原本完好的皮肤上又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紫红色的掌印。

 

“畜生。”沈九骂了一声，他早已被折磨得气力尽失，可还是会卯起劲来侮辱这个使他一无所有身败名裂的乖徒弟。

 

洛冰河抬手捏在沈九的下巴上抵过来，凑在跟前，他捏的劲着实大了些，大到使沈九在那么近的距离却只能疼痛地蹙起双眉，而无法分心做出任何伤害他的动作。

 

“奇了怪了，脸都是一样的，怎么他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洛冰河细细地端凝着沈九，脑海中浮现了那个世界里的沈清秋对他嘘寒问暖的模样，眉头一皱，又把他一把甩在地上，破碎的衣服上又透出了些血，应该又有些伤口给碰裂了。

 

洛冰河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沈九的手腕上，剧痛使沈九叫出了声，明明已经尝受过人棍的酷刑，可这副新长出的手脚却还是能给他带来脱神分骨的疼痛和折磨。

 

“我给你的这双手脚，用的可还习惯?”洛冰河又抬起一脚踹在沈九的腹上。

 

沈九无力地喘息着，遍布全身的伤痛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剥离开来，洛冰河见他疼出了一头冷汗，汗液滴落在衣襟上化开了原本就沾染在上面的血渍，晕开来一朵红花。

 

沈九只觉得头脑混沌，可当洛冰河撕开他的衣服时，他瞬间就清醒了。

 

“你这个畜|生！”他喊出这一声后就开始吐血，这拼尽全力的嘶吼把他的喉咙都扯裂了，尽管洛冰河将他囚禁在这间暗室中，对他进行再多的酷刑和折磨，他还是没有料到这个憎恶怨恨他的洛冰河，会对他干这种事情。

 

这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嫉妒心极强的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洛冰河抬起他的‖‖‖‖‖‖‖‖臀，将两腿掰开，硬‖‖‖‖生生地把自己挤进沈九的胯|‖‖‖‖‖间，看着沈九一脸的惊悚和恐惧，心里舒服极了。

 

“你个王八蛋，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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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看车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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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醒醒昏昏了数次，直到洛冰河舒服了，才作罢，整顿了衣裳，再三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沈九，他身上原本破烂的衣服也都化作了碎片被洛冰河扔在旁边，他无意识地发抖，背脊轻轻颤动着，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洛冰河还是没忍心，脱下了外衫盖在沈九的身上，心里狠狠地骂自己心软，却还是将那沈九轻轻抱起，沈九感到一片温暖，下意识地又往洛冰河怀里缩了一缩，头枕着洛冰河的前肩，乖巧非常。

 

洛冰河感到自己抱在怀里所触碰到的皮肤，也没有一处完整的，只是现下沈九的乖模样以及方才沈九被他侵入时的恐惧，让他心里萌生了一个极好的点子。

 

  第二章

 

沈九醒时，眼前是一片明亮，他在暗室待了许久，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突然触及这光亮只感到眼睛被刺得生疼，又连忙合上双眸。

 

“师尊，”身旁有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话语里浸满了怪异的温柔，“您可算是醒了。”

 

是洛冰河，沈九感到身上一阵恶寒，身下隐隐传来了疼痛使他不得不回想起了失去意识前洛冰河对他的所作所为。

 

沈九刚想出口骂道，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半个音都发不出来，他一手向喉咙摸去，没碰到皮肤，竟是缠了一层厚实严密的绷带。

 

这些动作都被洛冰河看在眼里，他从床边的桌上递过来一碗汤，放在沈九面前，沈九自从被洛冰河囚禁起就不再进食过，他的修为尽散，金丹已失，因此这空腹的折磨也是必然。

 

“师尊，您先喝了这汤吧。”

 

沈九一把将碗推开，那里头的热汤撒在洛冰河身上，他满脸厌恶地看着洛冰河，只恨不得将他杀死。他用尽力气才用最轻微的声音挤出两个字。

 

“杂……种……”

 

他早已不在乎生死，若是洛冰河现在当场剐了他也不怕，但若要他受了这小畜|生的恩惠，还不如再将他砍做人棍来得爽快。只要一回想起洛冰河在他身上的侮辱，他真是恨不得将这层皮都剥了。

 

洛冰河却不恼，脱了湿透的外衫，缓缓道:“师尊可知道我为何把你从暗室里带上来?”

 

沈九只看着他，沉默不语。

 

洛冰河也不管，自顾自地说道:“因师尊的这副身子啊，着实迷人了些，连婴婴师姐她们也会自愧不如吧……”

 

这话还没说完，沈九就一股劲地朝洛冰河扑了过去，将洛冰河扑在地上，他脸涨得通红，这一扑就已经消耗了他的所有体力，余下的时间他只能狠狠地瞪着洛冰河，似乎他只要再吐出半字，他就与他同归于尽。

 

洛冰河笑了一声，反身就把沈九压在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紧，是要把那脖子掐断，沈九觉得呼吸越发困难，但心里却是一阵解脱。

 

若他死了，那他就可以逃离这洛冰河了。也不必再受这些侮辱了。

 

洛冰河见他蹙起的眉峰渐渐放缓，眼里也丝毫没有恐惧，立即松了手，他知道沈九在盼着自己能杀了他。

但。怎么会这么简单?

 

为何这个沈清秋要这般对他，如若那时能待自己好些，何至于此?

 

洛冰河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双手扣住沈九的十指，望着沈九，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染着恐惧和厌恶，接着他俯身，覆在了那单薄苍白的唇上。

 

沈九剧烈地挣扎起来，咬破了洛冰河的唇，口齿间散开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天魔之血。

 

既然无法改变，就彻底忘记吧。

 

沈九感到头痛欲裂，那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往上涌去，意识仿佛一池子的静水被丢入了一颗石子般，一圈圈荡漾开来，愈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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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之间，一束强光穿透了浓雾，沈九缓缓醒转，感到有雨丝击打在伞面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街上正下着雨，细而急。

 

如同缱绻在迷烟中的幻梦，白雾弥散，眼前竟是副不错的光景，沾染着异样的熟悉，好似被人一掌拍开了尘封在最底层的匣盒，取出了封藏了许久的一粒白玉。

 

明明下着雨，可沈九一点儿也没被雨淋到，定睛一看，方才发现自己正被一人抱在怀中。

 

那人手执着一把伞，将他揽着，坐在巷子口，原本正合着眼睛，大概是在休息，察觉到了沈九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看向了沈九。

 

四目相对。

 

多好看的眼睛。

 

沈九巴巴地望着他，他在人贩子那碰到的小孩数不胜数，可都没有面前这个哥哥的眼睛来得澄澈。再看去，发现抱着他的人额间有一抹红印，那白皙的皮肤将红色纹痕衬得更为妖艳动人。

 

“你醒了?”漂亮哥哥冲他笑道。

 

兴许是孩子的思维总是慢人半拍，沈九瞧了他一会儿都不说话，洛冰河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才听到沈九稚嫩地声音问道:“你是谁?”

 

洛冰河的笑容更加深了，连带着那双好看的眼眸都一并明亮了起来，在这阴沉的雨天里显得更加剔透。

 

这是洛冰河给沈九织的梦，他以天魔之血封锁了沈九的大半记忆，又用从梦魔那儿学来的功法，将沈九拉进了这个靠着他童年记忆做出来的梦城。

 

此时的沈九不认识他。

 

洛冰河饶有趣味地回味了一遍沈九那时的记忆，随即站了起来，怀里还抱着这个师尊。

 

“你方才与那城里有名的秋家斗骂，着实勇敢极了，却被他们的马踹晕了，我将你救了下来。”洛冰河取的是沈九于秋剪罗初遇的记忆，毕竟这是他织给沈九的梦，只要他愿意，沈九便会下意识的默认。

 

洛冰河抱着沈九在街上走，街上的人皆有五官，这也是他高出梦魔的地方，虽耗费了灵力，但如此便可使沈九毫不察觉。

 

更何况现在的沈九无记忆无修为，真真他幼时的自己无二。

 

沈九脸上还是带着不确定，可心里却有些得意，毕竟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想，有人夸他便知足了。

 

洛冰河给他买了一包糖，糖是用牛皮纸包起来的，精致的很，沈九两只小手把纸撕开了一个口子，又看看洛冰河，没敢吃。

 

洛冰河道:“你吃吧，买给你的，不必怕。”

 

沈九便大胆地从小口子里抠出了一块小小的糖，不舍得一整块都放在嘴里，只用手将那糖握着一角，舌头轻轻舔|舐一处，尝到了甜味后脸上就更加精彩了。

 

幼时的沈九没有长大后的刻薄和尖酸，一张白白嫩嫩的小圆脸尽显着可爱，洛冰河见他粉红色的小舌头一动一动地舔那块糖，就像一只乖巧小心的兔子一般，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

 

“七哥呢？”

 

“七哥？”洛冰河反应是那个记忆中与岳清源八九分相似的孩子，“他拜入了我师门，要去修仙。”

 

沈九心觉这哥哥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唬人的主，他和岳七从小就是在街头巷子里扑回打滚的，怎么这睡一觉，岳七就要去做神仙去了。

 

“你想不想也去修炼?”

 

沈九突然停住了动作，睁大了眼睛看洛冰河。洛冰河心里也有些怕，因为梦外这两个字对于沈九来说非同凡响，这是他一生的执念。

 

就因他在最好的年纪错过了，所以悔恨埋怨了一辈子，也因此结下了许多仇怨。

 

若沈九在此时记起了那些事，那可就玩不成了。

 

而沈九愁巴巴地看着他半晌，终于说话了。

 

“会被打的。”

 

沈九是人贩子手里的，在这段记忆里他没有被秋剪罗买走，那自然他也没有恢复自由。

 

洛冰河看过他的记忆，相较于洛冰河自己小时候被同门和师尊欺凌侮辱，沈九在同样的年纪所受到的痛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唯一不同的是沈九天生平凡，有好的根骨却错失良机，最终不得正道，身败名裂。

 

而他却因血统的优势，卷土再来，将一切欺辱过自己的人都一一报复过来。

 

可是洛冰河一点也没有同情他的意思，这是他自作自受。

 

洛冰河道:“我将你赎出来，你跟着我去修炼，好不好?”

沈九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冰河，他从未想过有这一天。曾经那些被买走的同伴要不就是沦落去承欢馆要不就是给大户人家当下人，哪里有此等仙缘。

 

他咬紧了下唇，轻微地点点头。眼前这个额间一抹妖纹的俊郎男子，就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将他从苦海中拉出来的救世主。

 

直到洛冰河把一袋子幻化出来的银子交给那个凭着沈九记忆做出的人贩子时，沈九还一直紧紧地拽着洛冰河的右手。

 

洛冰河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沈九的脑袋，对他说:“没事了，咱们走吧。”

 

沈九乖巧地点点头，走时还不住地回过去看那后面的人，生怕那人一个反悔又将他拽过去。

 

他打心眼里不想再回去了。

 

洛冰河见他这副可怜模样，心里也有些涩涩的，转移注意地道:“方才买给你的糖你吃完了没有?”

 

沈九摇摇头，从自己的破布短衣里拿出了那个糖包，兴冲冲地给洛冰河看，见洛冰河笑了，又放开牵着洛冰河的手，用那只手去撕糖纸，从里头挑了一颗最大的塞给洛冰河。

 

那颗糖被虚假的暖阳照着，散发出香甜的金黄色光芒，稍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凝固的糖汁里包含着几粒小小的气泡。

 

洛冰河倒也不拒绝，接过糖，沈九这才舒心地把糖包拢实了，放回怀里。

 

“你不吃吗?”洛冰河一边的脸因为含着糖块而肿了起来，无端显得几分可爱。

 

沈九摇摇头。洛冰河也不再追问了，心里揣摩着大概沈九在这段记忆前没有吃过这样的零嘴，心下不舍得，才想留着。

 

但有这种心意在，还愿意把最大的一颗糖送给洛冰河吃，要是让现实中的沈九回忆起来自己在梦中的所作所为，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想着想着，洛冰河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唇，笑意遮也遮不住。

 

“师尊……”

 

一个细细的声音试探般地喊道，使得洛冰河浑身一个激灵，仿佛遇到了自己这辈子以来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叫我什么?！”

 

仅仅一声师尊，洛冰河却从心底里涌动起了苦涩的波涛，他捏紧了沈九的手，那句话似乎刺进了他的心里，叫他浑身都不自在，他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方才叫我什么?”

 

是师尊。

 

这两个世上最可笑的字，从沈九的嘴里吐出来，是如此的恶心。

 

打骂欺压，见死不救，冷嘲热讽，荒废根骨，错传秘籍，走火入魔。

 

这些净都是他的好师尊教他的，而如今他的的确确，也成了这个人的师尊。兜来转去，他们还是逃不出这一劫，那也好，就让他来传授沈九他所学到的所有。

 

也好。